冯燕者,魏豪人,父祖无闻名。燕少以意气任专,为击球斗鸡戏。魏市有争财斗者,燕闻之往,搏杀不平,遂沉匿田间。官捎急,遂亡滑。益与滑军中少年鸡球相得。时相国贾公耽在滑,能燕材,留属中军。他日出行里中,见户旁妇人,翳袖而望者,色甚冶,使人熟其意,遂室之。其夫,滑将张婴者也。婴闻其故,累殴妻,妻党皆望婴!”。会从其类饮。燕伺得间,复偃寝中,拒寝户。婴还,妻开户纳婴。以裾蔽燕。燕卑蹐步就蔽,转匿户扇后,而中堕枕下,与佩刀近。婴醉且瞑。燕指巾令其妻取,妻即刀授燕,燕熟视,断其妻颈,遂巾而去。明旦婴起,见妻毁死,愕然,欲出自白。婴邻以为真婴煞,留缚之,趋告妻党,皆来,曰:“常嫉殴吾女,乃诬以过失,今复贼煞之矣,安得他杀事。即其他杀,安得独存那?”共持婴,且百余笞,遂不能言。官家收系煞人罪,莫有辨者,强伏其辜。司法官小吏持朴者数十人,将婴就市,看者围面千余人。有一人排看者来,呼曰:“且无令不辜死者。吾窃其妻,而又煞之,当系我。”吏执自言人,乃燕也。司法官与俱见贾公,尽以状对。贾公以状闻,请归其印,以赎燕死。上谊之,下诏,凡滑城死罪皆免。
赞曰:“余尚太史言,而又好叙谊事。其宾党耳目之所闻见,而谓余道元和中外郎刘元鼎语余以冯燕事,得传焉。呜呼!淫惑之心,有甚水火,可不畏哉!然而燕杀不谊,白不辜,真古豪矣!” ——唐·沈亚之《冯燕传》
在唐传奇中,《冯燕传》也是一部另类的作品,从这样一个短小的故事中,读者却看到了唐时侠义精神由盛传衰的异变与堕落——不复有虬髯客之豪迈,聂隐娘之浪漫,蝇营狗苟之中,一介纨绔子弟杀害了情妇,反成为了后世士大夫争相传颂的侠士,这样的变化在现代人看来,颇有些始料不及。在编剧邹静之的笔下,对这个故事的困惑演化为了一场戏里戏外的三角恋,在三人的反复尝试中,秋水一样的宝刀终也杀不出一个幸福来——平平淡淡,或许才是剧中人最好的选择。
青雨薇薇(from 豆瓣) 邹静之的编剧功底,值得赞赏。一部以唐代故事为引子,表达现代情感困惑的戏剧,仔细想来,很有深意。《我爱桃花》,爱一个人,不爱一个人,只在瞬间幻化。是爱,是会错意,是恨到要以杀之为念,人性深处的各种特质在特定的情景下瞬间转换。最后,还是回到无比真切的现实世界。生活,有它本来的规则,改变它,需要无比的勇气和决心,在其中,也总还是不能泯灭掉作为人性根基的善良。骤起"杀心",还是贪念之果。爱,便珍惜;不爱,亦放手。当拥有成为一种伤害,放弃也是一种度量。
piaoxue110(from 豆瓣) 该剧探讨的仍然是婚姻与道德的话题,但却在古老的题材中翻出了新意。一对出轨的男女,在热恋中却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而心生芥蒂,这个细节关乎道德,情人要的是他的配饰,女子错会了意思,递上去一把刀。虽然只是下意识的,但这种残酷却显露除了人性的残酷,破坏了关于桃花的想象。爱美,爱的不仅是美的外表,更爱一颗善良的心,心不善了,美也就消失了。或许是这部戏的深意。剧中的女子最后循规蹈矩,回到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当中。这是对她的惩罚,还是对出轨者的警告呢? |